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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三七章 状元

第一零三七章 状元 (第1/2页)

为首的穿着一身红色袍服,圆身子圆脸胖乎乎,正是才四十岁的年纪,就已经是满头灰白,开始走人生后半程的皇帝,赵祯。
  
  在赵祯身后跟着的,自然就是一票的朝中大臣了。落后第一个人,身型消瘦,脸上一堆的老褶子,便是当朝文相的文彦博,保守派扛把子。
  
 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,目光交汇,文彦博倒是友好的笑着点头。
  
  至于其他王言拜访过的大佬,比如老包、张方平等等,全都没来。正如王言没有去拜访过文彦博一样,就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。
  
  赵祯慢悠悠的走到了高处坐定,也不用人喊什么口号,便整齐的行起了跪拜的大礼。
  
  不过赵宋的规矩并没有那么多,平常时候见到皇帝也不用跪,不像明清那般跪的频繁。主要还是在大型活动的时候,这是‘礼"的一部分。
  
  显然,殿试就是大活动,这些人都是皇帝的弟子,天地君亲师,是必要跪的。在参与了殿试,放榜唱名,参与到大朝会中接受官职的时候,还要再跪。
  
  「众卿平身。」
  
  随着赵祯的话音落下,王言等人又是窸窸窣窣的起身,直视着前方,却不往高处去看。让赵祯可以看到考生们的脸,其他的士子又不会直视赵祯,冒犯天颜。
  
 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老老实实的,皇帝老儿长什么样,人们总是忍不住的想要看一看。毕竟虽然都是做官,但是有没有差遣,即是不是真有实权位置做,那是两码事。以后跟人吹牛逼的时候,也好说一说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子。
  
  再者,老皇帝已经老眼昏花,早看不清下边的人了,没什么所谓。
  
  王言可没什么想法,他刚才已经看过了,再说他也看过电视剧,这老皇帝长什么样他是清楚的。而且他又不是没见过皇帝,皇帝老儿就长他这样……
  
  赵祯看了一眼下方肃立的王言,随即缓缓开口:「天行有常,地行有纲,国朝……」
  
  说的都是没什么新意的话,大意是国家运行,要有人才不断的更替,在场的都是人才,要好好考试,以后要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,为国为民云云。都是鼓励的说辞,也都是官方的套话,正常走个流程而已。
  
  皇帝发表完重要讲话,连同大臣们退了场,主考官便在殿中强调了一下考试纪律,而后便放了考试的题目出来,发放了纸张,正式开始了考试。
  
  一时的,大殿内静了下来。却也不是真的无声息,翻弄纸张、磨墨、挠头、叹气、深呼吸、放屁等等声音,充斥其间。
  
  诗、赋、论都是现场的题目,不是王言在文抄那种可比。比如诗,并非单纯的咏个雪、山、风、石什么的,而是连诗的题目都带好了。好像阅读理解,深度参悟题目的几个字,以此来做一首对仗合韵,既有意境又明心志的诗出来。…。。
  
  赋的难度更高,光长度就不一样,但是与诗的要求一样的精炼,课本上有的《阿房宫赋》《赤壁赋》等等名篇就可以了解。而且这是应试的赋,一样的要深度参悟题目,在内容上要把故事讲好,要合当朝政策方针,文辞优美等等等等。
  
  至于论,所谓‘长篇大论"就很好的说明了难度,大约在一千字左右。对于皇帝提出的问题,进行针对性的解释,并写出一个解决办法。
  
  题目是很广泛的,外交关系、国家接班人、法律、财政、土地、商贸、军队、战事等等等等,主要看皇帝自己的意思。
  
  诗、赋两项可能是大臣带拟,论基本上都是的皇帝亲自出题。
  
  这种时候王言当然不会文抄,也没有他抄的机会。所以从州试开始,直到现在的殿试,可都是他自己答的题。诗赋也是名篇,为
  
  人称颂的。要不然他怎么说给赵允让单写一篇呢,他真能写。
  
  还是因为某个逼人没这能耐,所以这种很能装逼的桥段也便只得略过不表。
  
  不表是不表,但是王某人答题那是行云流水的。稍一思考,提笔就写,端是信手拈来。
  
  他因为好大名声,加上州试、省试已经连续两次夺魁,现在又是坐在了最前边,后边的士子们几乎都是抓耳挠腮一阵子,提笔写一阵子,再抬头看王言的背影一阵子。
  
  第一眼,嗯,在静坐,看样子是在思考。
  
  再抬头,嗯,在静坐,看样子是在思考。
  
  再抬头,终于动笔了。
  
  再抬头,他还在写。
  
  再抬头,依然在写。
  
  再抬头,嗯,在静坐。
  
  嗯?
  
  然后就看到王言一直是静坐了,不时的还要招手让小太监来给倒茶水,间或吃些糕点、小食,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咬动的声响。
  
  他就如此坐着喝茶,闭目养神,好像一副打坐参禅的样子。不乱七八糟的摆弄东西,更没有请示去上厕所。
  
  士子们一直看到他从头坐到了尾,直到日头将没,糊了名交了卷子,由人带着离开了皇宫,到了皇城的外城范围,人们这才热闹起来。
  
  夕阳的余晖下,一堆的士子终于是开始嗡嗡嗡了。一天没说上几句话,又是精神紧张之时,那感觉可是不太好。
  
  有人奇道:「子言兄,为何我见你一直静坐啊?可是出了什么意外?」
  
  「是啊,子言兄,不会没写吧。」
  
  ……
  
  有人开了头,其他憋了一天的人就忍不住的附和起来。甚至就连范纯仁和冯京二人,也是凑近了问话。
  
  王言笑呵呵的拱了拱手:「非是小弟未应试作答,乃是早已答毕,又不忍提前离场,扰诸位兄长之文思,坏诸位兄长之前程,故而静坐至殿试完结,与诸位兄长一同离场。」
  
  沉默,无尽的沉默,人人嘴里都含了一句不知当不当讲的问候,但是终究不当讲,没人说出口。…。。
  
  不过王言却从他们的眼中,看到了一切。他很理解,毕竟他看到如此装逼的人,听到如此装逼的话,也是有问候一下的想法。实在人之常情,在所难免。
  
  「当世兄,不知你是如何破题的啊?」范纯仁打破了沉默,转移了话题。
  
  「哎,尧夫为何问我?该问子言啊。」冯京笑着摆手,「子言,你来与我等说说是如何破题的?」
  
  「对对对,子言兄与我等说一说……」
  
  众人又是嗡嗡嗡的附和着,终于是度过了方才人生的至暗时刻,皆因狗贼的光芒实在太耀眼,他们的眼睛真的一片黑……
  
  王言省试的时候就给大家分享答案了,现在自然也不会藏私。
  
  如此他讲着思路,分享着答案,其他人捧着场,一路往城外出去。
  
  眼看着到了皇城的城门口,王言也分享完了答案,转而说道:「我等皆为同科兄弟,实在莫大缘分。待到殿试放榜,便就天各一方。今日殿试考毕,不论次第如何,过往读的许多圣贤书,总算是从中读出了名堂。加之一日未曾饱腹,想来诸位兄长皆已疲累。
  
  小弟以为,此情此景,当去吃些酒,听听曲,放松放松。诸位兄长以为如何?」
  
  王言的话,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大家的拥护,高兴了喝酒听曲,难过了喝酒听曲。并不仅要喝酒听曲,还得整出诗词来,让人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,抒发一下感情。这是文人常态,所谓风雅就是如此。
  
  正常来讲,大家出门在外,谁提议谁掏钱。虽然大家普遍有着如此共识,但是临场时候总要互相谦让一番,
  
  我来我来我来……
  
  可是到了王言这里情况又有些不一样,至少王言看过去,都是真想掏钱的。他们这二百多号人之中,除了少数人条件不好,多数人都能算是富裕的,再有少数人则是富豪的。
  
  以王言的身价做标准,他过往一年折腾的家产翻了好几番,扬州、汴京两地的香品店日进斗金,如此情况下,他在这些人面前也不够格成为富豪。因为他以前只是小地主,暴富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些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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