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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七章 永无乱民,唯有乱臣!【5K大章】

第一百三十七章 永无乱民,唯有乱臣!【5K大章】 (第2/2页)

一个通向南京城的机会!
  
  此时府尊大人正在府衙之中养神,此处徽州府官员以他为尊,这个机会他必然要抓住!
  
  他流露出沉思的模样,沉吟良久。
  
  朱瞻基也不急切,哪怕眼前,上万百姓已经将新安卫给包围了起来。
  
  良久,徽州同知终于开口:“百姓此次所为,皆在于……”
  
  他看了一眼朱瞻基身边的于谦。
  
  然后才再次开口。
  
  “五县百姓,乃是为了歙县‘人丁丝绢’之事,他们担心这笔歙县交了五十年的赋税,会被分摊到他们的头上。
  
  所以,下官以为,若要安抚此处五县百姓,劝其返乡,只需太孙亮出身份,言明‘人丁丝绢’任由歙县承担,以正视听,五县百姓必会退去。
  
  太孙抚平徽州动乱,维护朝廷五十年的规矩,当为贤明之举,朝廷知晓,亦会褒奖。”
  
  于谦冷笑两声。
  
  朱瞻基也笑了,却是灿烂的笑着。
  
  他的视线里,多出了一道星河。
  
  “该问徽州府,徽州地广多少?”
  
  徽州同知微微一愣,随即作答:“徽州府东西五百余里,南北四百余里……”
  
  朱瞻基轻笑着:“当真不小哇!徽州府当真是个好地方!”
  
  徽州同知笑着点点头。
  
  忽的,朱瞻基脸色一变,稍显阴沉。
  
  “该问一句,如此距离,眼前这些百姓,又是如何做到,这般迅速的集结?
  
  徽州府十里不同乡,群山峻岭,山连着山,水连着水,百姓散布其中,他们又是如何能同时而来?
  
  难道?
  
  他们是飞来的?”
  
  徽州同知脸色突变,一片煞白。
  
  漏洞!
  
 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,会有这个一个浅显的漏洞!
  
  太孙前脚刚到歙县,五县百姓刚被围困城下,眼下城外的那些百姓,便这般快速的到来。
  
  该死的!
  
  这一刻,徽州好女婿的内心深处,已经将某些人给划入到了愚蠢的队伍里。
  
  朱瞻基露出一丝讥讽:“不知,今日让你们找的坟地,可曾寻好了?可够大?”
  
  汪弘业还能有副棺木。
  
  而在背后推动这一切事件的人,大抵只能挖个坑随意埋了……
  
  一队锦衣卫,从远处而来。
  
  往日里整洁的飞鱼服,变得肮脏不堪。
  
  然而,他们的表情却无比的激昂。
  
  为首的锦衣卫千户罗向阳,昂首挺胸,雄赳赳气昂昂的踏着步子。
  
  在其身后,一众锦衣卫,正羁押着一大批形形色色的人。
  
  老老少少,男男女女。
  
  城中,一批幼军卫,同样是羁押着一批人,正向城墙上走来。
  
  张天手指塞在唇边,一声嘹亮哨声响起。
  
  城墙下,新安卫动了起来。
  
  盾甲阵阵。
  
  巨大的盾牌,将城门前的百姓给推开,留下一道口子。
  
  “开城门!”
  
  城墙上,幼军卫千户张天,震声嘶吼。
  
  歙县城门,在咔嚓声中,缓缓打开。
  
  罗向阳率领着满载而归的队伍,缓缓驶入城中。
  
  不多时,原本还显得很是宽敞的城墙,徒然变得拥挤起来。
  
  满满当当的,城墙上挤满了人。
  
  徽州八大姓之人!
  
  整整齐齐,徽州府八大姓之人,一家不少。
  
  城墙上,一片狼嚎。
  
  其中,尤以锦衣卫带来的那些人,哭嚎的最为厉害。
  
  从他们的脸上、身上的模样,便能看得出,这一路,他们过得不是很好。
  
  而城中幼军卫带来的人,则是显得镇定了不少。
  
  有老者脸色震怒,目光寻到朱瞻基身上,顿时沉声开口,震耳欲聋。
  
  “该问太孙,我等所犯何罪,要被如此对待?”
  
  “朝廷优待文人士子,宽仁持政,太孙如今却在我徽州,行此暴戾之举,是要致大明体统于何处?”
  
  “闭嘴!”
  
  朱瞻基脸色狰狞,怒视对方,沉声逼问:“你再说一遍,这是谁的徽州?是你的?还是你们徽州八大家的?”
  
  蹭蹭蹭。
  
  一柄柄红线长刀、绣春刀亮出。
  
  城墙之上,满是杀气。
  
  老者被逼问的连连后退,一口气血淤积在胸口。
  
  身旁,有中年男子搀住老者,怒视朱瞻基:“族老年事已高,经此突变,早已神志不清。太孙往日仁厚,却为何如此咄咄逼人?”
  
  旁边,亦有人站出来:“自太孙到徽州,徽州便满地动荡,太孙究竟是要作何?是要彻底搅乱了徽州府?”
  
  “我等虽未入仕为官,却也在这徽州府,耕读不息。太孙若是不给一个解释,为何将我等视作那囚犯,押至此处。我等必联名上书,向朝廷,向陛下讨要个公道。”
  
  朱瞻基冷笑着,撇撇嘴:“于谦,你和他们说。”
  
  于谦早就看不惯这帮子满嘴仁义道德的假仁假义之辈。
  
  他走到最前:“歙县县令汪弘业暴毙,经查为歹人下毒。经锦衣卫探查,乃是徽州府汪家仆役,受徽州八家指使所为。”
  
  于谦话音刚落,便有一名身穿汪家仆役装束的人被带到城墙上。
  
  这人已经是浑身站满血水,一张嘴已经被抽的一片模糊。
  
  待看清此人,八大家之人顿时暴怒。
  
  “你放屁!”
  
  “此人我等并不认识!”
  
  “此人并非我汪家仆役!”
  
  “你于谦血口喷人!我汪家,又为何要毒杀本家子弟?”
  
  于谦微微一笑:“自然是有证据的……”
  
  于谦说完话,押着那仆役的幼军卫,便掏出一份按满了手印的供状。
  
  屈打成招!
  
  李戴桃冠!
  
  死囚假状!
  
  朱瞻基看着脸色大变的八大家之人,心中不由为前人留下的成语点赞。
  
  这人不过就是个从歙县牢房之中弄得一个准备秋后问斩的死囚而已。
  
  又有人从城墙下上来。
  
  成堆的供状,堆在八大家之人面前。
  
  朱瞻基指着这些供状,沉声道:“这些,是城外百姓供出,他们乃是受了你们的指示,才会来此作乱,意图压下‘人丁丝绢’之事!”
  
  就算城墙下的五县百姓并非是受八大家指示,但外面那上万百姓,也必然是受了指示的。
  
  朱瞻基不在乎,眼下的这些所谓证据,是够具有真实性,他现在要做的就是,用最快的速度,强势镇压徽州地方,取得主动权。
  
  至于真正的罪证,有的是时间去搜寻。
  
  堂堂大明皇太孙,要搞两个人,还需要充足理由吗?
  
  当以泰山压顶之势,镇压一切宵小不臣之人!
  
  任你百口狡辩,我自一力化万千。
  
  眼前这些人,自然是要整整齐齐的待在一起,不能捣乱就好。
  
  但是有了这些还没完,他必须要在徽州,取得一方支持。
  
  而现在,这个机会,八大家的人也送到了他的面前。
  
  朱瞻基走到城墙边,看向城外的百姓,大声喊着。
  
  “徽州府的乡亲们,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”
  
  城墙百姓茫然,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。
  
  他们只记得,来的时候,有人和他们说,朝廷要加他们的税。
  
  不过府衙不愿意答应,但要他们先做出动作,要聚集起来,好让朝廷的钦差知道整个徽州府的人都不同意。
  
  所以,他们来了。
  
  朱瞻基摇摇头,几乎喊道:“我乃大明皇太孙朱瞻基,我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,朝廷要减免你们的赋税!
  
  而他们!
  
  我身后的这些人,他们却不想让朝廷这样做。因为这样,他们的利益就会受损!
  
  所以,他们在鼓动你们,让你们来捣乱,让你们当替死鬼。
  
  现在,我只问你们一句。
  
  你们是不是受了这些人蒙蔽和指示,不要朝廷减免你们的赋税?”
  
  纳尼?
  
  不是要多收我们赋税吗?
  
  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减免赋税?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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